章袤君原本看蝴蝶君很不顺眼。
这家伙粘着他四姐不放,成天在眼前晃荡,妨碍他与四姐两人独处培养感情,又经常暴力拆平四姐家的房子。
漫天要价,非法收费。
独占欲强,胡乱吃醋。
难缠,真的难缠。簪剑软剑对付这样的人怎么够?
章袤君不稀罕动手,可是私房钱都要被坑没啦!
他意识到这名强力对手有气魄有眉角唯独没有节操。他矜持,哭不出来,眼泪汪汪地扯四姐的袖子。
公孙月自然是向着五弟的。她寄给蝴蝶君一封信,言辞简略不带感情:别来无恙,不可无故见面云云,不可爱财云云。
一看到这么冷冰冰的信,蝴蝶君在阴川蝴蝶谷大大方方哭了一场。黄金和阿月仔,他明明都想要。他一边流眼泪一边弹古月琴,带哭腔唱着不知哪里学来的哀怨小曲,词不成词,句不成句,左肩上的蝴蝶翅膀耷拉着,场面凄凉。
浮光掠影这边风景独好。公孙月隔着扇面偷笑,给的评价是“蝴蝶挺可爱的嘛”。
好了,有件事已经铁板钉钉,没跑了。
所以章袤君更加郁闷。
四姐喜欢的东西,自己都喜欢。
四姐喜欢蝴蝶君。
所以自己也应该喜欢蝴蝶君。
章袤君觉得这个逻辑没有问题。
于是他从此改口叫蝴蝶君“四姐夫”,笑着说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呀我给你的嫁妆钱都准备好了。这个“你”指蝴蝶君。
我收拾不了你,就让四姐收拾你,哼。
怎么感觉心里还是有点苦呢。
“二哥……”本打算找人倒一倒苦水的章袤君,磨蹭半天只倒出了这两个字。
邓九五摸了一把胡子,看向五弟的眼神意味深长。